鱼肉糖

【苍俏】纯情盟主帅狼王



“一个是雍容狼王,一个是清俊君子。若道相思缘何在?中苗两情一线牵。话说自从中苗签订和平条约以来,中苗人民交往密切,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。这苗王苍越孤鸣与尚同会盟主感情渐深,时常出入苗王宫,日日在宫中睡下,直至第二日宫女伺候苗王晨起洗漱才发现两人同塌而眠....”

“诶等等,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,难不成你亲眼看到了?”众人正听得津津有味,有看官听到这里眉毛一挑,忍不住打断问道。

“嗐,这哪里用得着亲眼去看,你别看这些上层人物表面上多么正经,私底下啊......”

听到这儿,顿时一片哗然,整个酒楼也闹了起来,原本没反应过来的也反应过来了。原来这说书人言下之意是说当今苗王与尚同会盟主....众人都不敢说出声来,你看看我我看看你,眉毛抽搐,示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。

银燕和剑无极正好在酒馆里喝酒,年轻人嘛,就爱听些新奇故事,本来听到这说书人说故事也倍感兴趣,前边还说得过去,好兄弟都是这样。结果越往后说到什么在一个被窝怒从中来,银燕最是听不得外人诽谤自己人,手中酒碗往桌上一拍:“你胡说什么?!”

在场部分人冷不防被这声喝吓了一跳,扭头往这边看。说书人在中苗边界处说书说惯了,平日里给他捧场的人数不胜数,倒也不怕,奇怪反问道:“我说书管你啥事?”

“苗王是我兄弟,俏如来是我亲大哥!”

“哦哟哟来头这么大,我还是史艳文呢。”

“你!”

若说口舌之辩,银燕是断争不过他的,这人巧舌如簧,若否也做不来这说书的差事。剑无极思索片刻,拦住了提枪就要动手的银燕,“笨牛,别在这里动手,这里耳目众多,我们先把他抓了再细细审问。”

雪山银燕当即提起说书人的领子往酒馆外走,正好十里之外有个较为隐秘的树林,银燕与剑无极加快脚步往树林走。

说书人看情况不对,被扔到地上后便干脆跪在了地上:“大侠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,全家就指着我活命啊。”

“我大哥清清白白,说!你为何编排我大哥与苗王的干系?”

“我别的本事没有,只是混口饭吃啊。这位大侠,您大人有大量,放过我吧。”

“下次再听到你胡乱说书,我决不轻饶!”

“多谢大侠、多谢大侠。”说书人向银燕磕了几个头便头也不回地跑了。银燕见状,说:“剑无极,我要去找大哥,你去么?”

“当然啊,顺便去见见好久不见的苗王。”

“嗯。”


此时俏如来正在苗王宫做客。中苗好不容易和平,此时正是百废待兴之时,要处理的文件还有很多。一些小事已经由下面的人处理过,剩下一些经由军师铁骕求衣审阅,必须由苗王亲自处理。正好俏如来来拜访苗王,一些相关的奏呈苗王也不避讳,邀请俏如来一起看,找出最适合的解决方式。

两人工作起来可以说是废寝忘食。苍越孤鸣感到肚中饥饿,抬起头来一望天时,已月上中天。竟这么晚了,便道:“俏如来你饿了吗?”

俏如来闻言,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,说:“还真有些肚饥了。”

“那孤王派人传膳,我们一起吃吧。”说完苍越孤鸣顺势向站在一旁的侍女示意传膳。

“多谢苗王,那俏如来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
“俏如来不必如此客气,咱们认识这么多年,年少时便有交集,而后又共同经历了这么多,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。”

“啊,当然。”

用膳的时候,苍狼发现俏如来只夹面前的素菜,其余荤菜一块不动,问道:“俏如来,你吃不惯苗疆的菜么?”

“哈,俏如来是佛门中人,虽已还俗,但我比较喜清淡,因此还是习惯吃素。”

“这样会不会很快就饿?”

“这......俏如来倒没有注意过这一点。总之是想起来的时候才吃饭。”

苍狼看着俏如来有些消瘦的身形,说道:“要多加注意身体才好。”

吃完饭苍越孤鸣提议去后花园散步,俏如来欣然接受。时至深秋,夜风习习,风中带着一阵寒意。苗疆不比中原气候温和,因此就算是习武之人也时长穿着厚衣服御寒。苍狼看着身旁俏如来裹在白纱中的身体,不知他冷不冷,便解下自己身上的狐裘,披在俏如来的身上。

俏如来感到身上一暖,看到苗王的狐裘披在自己身上,推脱道:“王上,此举不妥。若是有人看见恐怕引发非议。”

“若是不披你就染上风寒了,孤王是苗疆人,受得了这冷风,你就难说了。”

俏如来确实感觉有了狐裘之后身上暖了许多,便也不再推脱。两人相顾无言地围着后花园转了几圈,苍狼看着俏如来,身上披着毛绒绒的狐裘大衣,半张脸都埋在毛毛里,深色的狐毛映衬着那张白玉似的脸,让人更是只能注意到那张脸了。耀眼的白与深蓝夹杂在一起,竟有些和谐。“孤王总是想起在地门的日子,当时我还执着于让你当我的军师,如今更像是做梦一般。”

“是啊,没想到大智慧会给我们安排这样的记忆。若是中苗能够早日和平,说不定我们确实是世交呢。”俏如来笑笑,当初脑袋被洗得空空的时候没什么感觉,现在想起来倒觉得不失为一件乐事。

“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,孤王曾经一直非常羡慕你。”

“羡慕我?”

“嗯,父王对我很是严格,玩伴不多,谁敢与苗王之子做朋友呢?他也常拿你与我作对比,说我作为他的儿子,能否比得上史艳文之子。我不知道,我只是尽力去满足父王的期望。我当时就想,如果你是我的朋友就好了,那我可以天天去请教你。”

“其实,人各有各的定数,只是时间还没有到来,虽说有一点点遗憾,但有时只是刚刚好。”

“嗯,也许你说得对,一切只是刚刚好。”

两人走着走着已经走回到了大殿,苍狼便说:“深夜露重,俏如来,好好休息。”

“多谢苍狼,你也一样。”俏如来身上还披着苗王的狐裘,嗅着那轻微的青草气息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。


次日,苗王照例上朝,俏如来作为友好邻国的主事者也列席旁听。

“王上,卡努尔有事请奏,近日边界不甚太平。”

“何事不太平,每日的奏章上怎么不见禀报?”

“这......”卡努尔斜眼看了一眼俏如来,不知当讲不当讲。

“难道是与俏如来有关?”

“正是。”

“到底是什么事快说吧。”

卡努尔拿出了一本书呈上给苗王,上面赫然是《纯情盟主帅狼王》几个大字。

“王上有所不知,近日民间流传一本怪书,这本书与两年前的《狼朝宫禁录》一样,唯一不同的是当初的书是大范围出现在我军士兵手上,而如今则是在民间流传,几乎能认字的百姓都读过这本书。”苍狼拿到书看到书名内心已有猜测,内容正是讲的他与俏如来,这种手段与当初《狼朝宫禁录》十分相似,不免让人猜疑个中目的。

“如今正是百姓开蒙的时期,此书广泛传播,其影响力甚至隐隐超过了我们大力宣传的墨学。如此一来,恐怕会对百姓产生不好的影响。”

“你说的有理,孤王会尽快处理。”

“还有一事......”

“报——禀苗王,雪山银燕与剑无极求见。”

“宣入。”

雪山银燕与剑无极进入大殿:“参见苗王。”

“免礼。”苗王说:“你们怎么有兴趣来到苗疆?”

“我们是来找大哥的,顺便有一事想要禀报。”

“何事呢?”

“我们进入苗疆途中,见到很多百姓都在看一本书啊。我们还买了一本,名叫《纯情盟主帅狼王》。呃......”

“原来如此,我们刚刚就是正在讨论此事。”苗王说:“多谢你们前来告知。”

“不知道是否是此书影响酒楼里甚至有说书人编排你和俏如来啊,说得有模有样的,真是叫人生气啊。”剑无极满脸愤地说。

“王上,臣还有一事要奏。”

“请说。”

“请王上与中原之主保持距离!”

“嗯?”众人惊叫出声,俏如来面色不变,自从一开始老臣开始上奏时就不曾说话,皆因书上内容关系到他和苗王,不好贸然出声,现下站在原地凝神细听。

“王上你刚刚也听到了,已经有人开始大肆向百姓宣扬书中内容,甚至借此抹黑您的形象,追溯源头,乃是王上与中原之主走得太近。”

“这点孤王不能认同,中苗和平是双方努力的结果,两界之主走得近也无可厚非,如今中苗发展迅速,全仰赖大家的努力,孤王与中原尚同会盟主日日操劳国事,难道你们看不到吗?中苗好不容易换来的和平,就如此轻易地被人挑拨,你作为三朝老臣,岂非不知。”苗王语气一沉,说道:“此书是有心之人搬弄是非,断没有将原因推到俏如来身上的道理。百姓有自己的眼光,我们走得近是国家相互间友好的体现,若是我们带头保持距离,那么中苗之间无论是商业还是人员往来定会受到影响,反而弄巧成拙。”

卡努尔有些慌乱,“王上,王上作为一疆之主,理应早日立后,留下子嗣,传宗接代。”

“卡努尔,再多说就失礼了,孤王的私情自有定夺,难道你想重蹈我父亲的覆辙吗,嗯?”苗王孤王顾及你是三朝元老,故处处以礼相让。你却将孤王的礼让踩在脚下,变本加厉,干涉孤王的决定,你该当何罪!”

卡努尔对上苗王的目光,仿佛被凶猛的野兽盯住了似的,浑身动惮不得,额头有些许细汗冒出来,此时的苗王已不再是当初的苍狼王子,而是苗疆的狼王,若是此刻堂前之人是前任苗王颢穹孤鸣,恐怕他已经没有命在。想通这一点的他深深向苗王鞠了个躬:“是老臣忘了分寸,请王上赦罪。”

“孤王特准你回家安养一段时间再来上朝。”

“是,多谢王上。”

“对不住各位,让你们看笑话了。”

“没事没事,苍狼啊,你这苗王当得真是有模有样的啊!给你个赞!”

“剑无极。”站在一旁当背景板的俏如来终于出声,提醒他注意礼数。

“无妨。难得你们来苗疆做客,可否让孤王款待你们一番。”

“好啊,好久没吃苗疆的食物了,想念得紧馁!”剑无极积极回应。


卡努尔上奏的那本《纯情盟主帅狼王》苍狼收走之后,私下里读了一遍,发现内中并没有映射皇室秘辛与夺权等内容,反而单纯像是一本单纯的话本,一个以他和俏如来为原型主角的爱情话本。但苍狼自知自己不是智者,为了以防万一,便与俏如来一起探讨。

“嗯......”俏如来看完书,随之沉吟了一下。

“怎样,有何不对的地方吗?”

“没有。若是将话本中主角的名字替换成其他任何人也行得通,问题是主角偏偏是我们。”

“会是凰后的手笔吗?”

“光看文字是有些许她的影子,但是,以俏如来对她的了解,五师叔写每一本书都有她的目的,比如《羽国志异》与《狼朝宫禁录》。更何况如今九界和平,她断没有出手的理由。”俏如来沉吟细思,说道:“也许是五师叔兴趣所致。每次我到尚贤宫中查取资料知识,五师叔都在,好似很少出门,写书是她的爱好。”

“但愿如此。”苍狼说,“俏如来可还记得卡努尔当日说了什么?”

“他说希望王上早日成婚,传宗接代。”

“哼,这群人每日就惦记着孤王,真是案板顶门——管得倒宽。”

“王上,为了以防日后此种情况再次出现,我认为可以新出一条法案,规定市面上如有人想要出书者,必须拿到出书版号,并盖上相关负责人的大印。日后无论是设计皇室、宣传不法之事的书籍、或是不利于百姓思想发展的书籍审阅不合格者,不予盖章。并且在民间书贩设置监察一职,一旦发现有漏网之鱼开始传播,立刻收集起来销毁。如此一来,就再难出现意外。”

“此法甚好。”

“今日王上的判断非常之正确,王上在这几年的磨练中成长得很快。”

“总是要跟上你们的脚步啊。”苍狼有些怀念,“好几年前我们还在梅香坞对峙,尽显青涩,如今却也各自成长了。”

“时间不能回头,王上,要往前看。”

“你说的是。”苍狼回过神来,道:“还有一些文书没有处理完,我们再看看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中原腹地钟灵毓秀,与苗疆的高大粗犷相比,中原人生得可以说是清新俊逸。苍狼一时有些坐不住,抬眼往俏如来的方向看去,发觉他有动作的趋势就又转回头来看自己手中的文件,待俏如来专心看自己的书时又扭头盯着他,如此反复几次,俏如来幽幽叹了一口气:“苍狼,你这么盯着我,就算是铁人也要被盯穿了。”

苍狼提笔在纸上写字,欲盖弥彰地说:“孤王是在办公。”

俏如来起身,一身白纱与自己的狐裘摩挲在一起,闪过一阵清幽的檀香,一股热气从脖子升了上来,苍狼手里的毛笔不受控制地戳在了纸上,晕出大片的墨迹。

俏如来探头看着被苍狼手中笔墨污染的纸张,问道:“王上为何写了这么多俏如来的名字?”

苍狼这才发觉自己无意间写了好多身旁人的名字,不面有些尴尬,“孤王......孤王只是在练字。”

“王上要珍惜用纸啊。”俏如来善意提醒,语带温和,也不知看出了些什么没有。两人就着一张桌子挨在一起,动作之间难免有摩擦。伴随着鼻尖一阵阵的檀香味,苍狼也定了定神,沉浸在文件中了。



五师叔:臭小子竟然禁我的书。

俏俏:师叔若是换个人名倒也不会被禁了。

五师叔:哈,换了人名就没意思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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