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肉糖

【砚俏】潮湿


  

 “俏如来,你来干什么?”砚寒清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,比他矮几公分的俏如来此刻身上湿了一半。

“砚仔不欢迎我吗?你看外面下雨了。”也许是雨的原因,俏如来的眼睫毛湿成一绺一绺的,眼神也湿漉漉的。

砚寒清知道外面在下雨,不知道的是俏如来会在此刻来访,狼狈地出现在他面前。

一时的心软让来客闯入了他的领地,还顶着一脸“我知道你一定会让我进来”的表情,轻车熟路地走进他的浴室。

雨还在下。

窗外灰蒙蒙的,张目远眺,高楼层被雨带来的白雾模糊了原本的样貌。地面完全被雨水浸湿,楼下的绿化带和高耸的树木经过洗礼,露出青葱本色。窗没有完全关上,好像所有的东西都湿了起来,微凉的空气带来轻微的土腥味。

心情也是湿的。黏腻。

俏如来去洗澡了。他刚刚到的时候浑身都是水,从门口到大厅,再从大厅到浴室都是湿脚印,因此砚寒清正在用拖把清理俏如来带来的狼藉。这下房间也湿了。

把所有的门窗关上,屋子里开着除湿,又把屋里的桌子擦了一遍,闲不住似的,砚寒清在沙发上整理从阳台上收回来的衣服。

家里的浴室门他是知道的,毛玻璃在灯光下透着人洗澡的影子。砚寒清移开目光不敢再看。

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,怎么可以理所当然地到别人家里,什么也不带,穿着他的睡衣,用着他的洗发水沐浴露,他以为他是谁?


浴室的水声终于停了。

门开了,砚寒清抬眼望去,浴室里湿气氤氲,俏如来穿着他的深蓝色睡衣,最上面的扣子没有系上,衣领敞开露出一片锁骨。手里的毛巾半裹着头发,低头从水汽的拥抱中走出来。

清水出芙蓉,天然去雕饰。

砚寒清极快地撇了一眼,又转回头来整理衣服。一瞬间能记住的东西有多少?砚寒清没忘记刚刚看到的画面,俏如来脸上还带有些许的湿意,在浴室里待得太久,热气把人烘得暖暖的,面颊是红润的,嘴唇是健康的颜色,像是果冻弹动的柔软的样子。


俏如来的头上还湿哒哒的,发尾水滴像是下起了雨,滴在他已经打扫好的地板上,很快便成了一片小水洼。砚寒清刚刚整理好的心情也像是浸了水似的。

“砚仔,帮我吹一下头发。”俏如来说,向屋子的主人提出了请求。

“自己吹。”

砚寒清义正言辞的拒绝了。

砚寒清老老实实地从房间里拿出吹风筒。

靠近了,砚寒清能闻到从俏如来头发里传来的香味,是他常用的洗发水的味道。还有俏如来动作间从睡衣领子升腾上来的、沐浴露和使用者自身气味结合的气味。

托起俏如来的白发,湿湿冷冷的。砚寒清悬着吹风筒,热风呼呼地吹着俏如来的头发顶,从上到下,顺着长发的走向吹着。有几缕发丝顽皮地贴在俏如来的脖子上。砚寒清伸出手指将它们剥开,那些发丝像藕丝那样黏连着,试探着粘在了砚寒清的手上。俏如来缩了缩脖子,脖子周围的皮肤羞怯地抖了抖。

“砚仔,烫。”

“啊,抱歉。”

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被吹风筒的轰鸣声阻隔着,砚寒清如梦初醒地把吹风筒挪开,在那处被吹得发烫的头皮上揉了揉。

“感觉吹头发好麻烦啊,要不我把头发剪短吧?”

“别!”砚寒清手里还抚着俏如来的长发,在他的吹动下已经脱离了潮湿,顺滑温暖起来,滑滑的触感让砚寒清不禁脱口而出。真正说出去了,砚寒清又懊恼起来。

“头发长了不好打理。”

砚寒清打定主意不再说话,俏如来的长发在他的手里渐渐失去水分,手指穿过发丝,一顺到底。

“好了。”砚寒清关掉吹风筒,空气安静下来。

“谢谢砚仔。”俏如来真诚地说。

“砚仔有吃的吗?”

“没有。”

半小时后两人坐在客厅里一起吃饭。

“砚仔,我把我的衣服带过来一些吧。”

“带过来做什么?”

“每次都穿你的多不方便。”

“穿都穿了,现在才说不嫌迟吗?”砚寒清小声地嘟囔着。

“砚仔你说什么?”

“没什么,”砚寒清夹起几片莴笋塞到俏如来嘴里:“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。”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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